正宮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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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奪門而出。
就見來人僵直地杵在幽暗玄關, 高個子、娃娃臉，一臉驚恐又驚喜地望著溫也，眼神十足地不清白。
他蹙眉, 立刻上前把女孩拽到身後，同時瞪了眼不速之客，又回眸看了看同樣呆滯的溫也, “怎麽，認識？”
溫也趕緊搖頭，“不, 不認識。”
“不認識？”那人瞳孔地震, “那晚在南沅，月黑風高的！我可陪姐姐聊了好久啊, 你怎麽會忘了呢！？”
邊說邊擠進來, 神情覆雜地把靳司澍拉到一邊, “老靳, 你別告訴我這姑娘就是……？”
靳司澍冷冷瞥他一眼, 沒承認也沒否認，但語氣裏警告意味十足, “別說廢話, 你什麽時候去南沅的？”
娃娃臉明白他什麽意思了, 頓時心如死灰, 恨恨道，“前倆月呀！你到底有沒有把小爺的事兒放心上！？那天晚上找你出來吃飯你讓我滾，說有事兒忙, 哦, 現在可算知道你忙什麽了！”
說完朝客廳沙發上一癱。
靳司澍眼皮狂跳，“你不是說見網友去了？”
“就是見網友啊！”
“……”男生臉一沈, 只當溫也又在網上招惹了爛桃花，垂眸不客氣地捏住她下巴，“你是他網友？”
女孩差點被口水嗆到，狠狠拍下他的手，“你才是他網友！明明就……就路上碰到過一次。他是誰？”
靳司澍目不轉睛盯著她的臉，似乎想窺探這話的真實性。她氣呼呼地回瞪他，臉上那點惺忪睡意徹底消弭，“幹嘛，不相信啊？”
他扯了下唇，臉色好了點，輕聲道，“阮星沈。我跟你提過的。”
“他怎麽知道你住這兒？”
他聳肩，擡腿不輕不重踢了下躺屍人，“問你呢，誰讓你過來的？”
阮星沈兩手交疊枕在腦後，唉聲嘆氣地叫喚，“這不來看看那誰的廬山真面目嘛……再說了，你靳大公子回京必住KLD，和你有點交情的誰不知道！”
“你說怎麽就這麽巧！”他越說越氣郁，索性坐起來撒潑，“我在南沅一見鐘情的女神……怎麽會是、會是……簡直比發現我網友是男的還要苦逼！芳心破碎了！你們都別跟我說話了，小爺我要緩緩……”
靳司澍冷嗤，隨口譏諷，“你平均三天一個夢中情人。”
溫也驚呆了，“他真是那位幫我刪了帖子的IT大神？！怎麽看著那麽不靠譜……”
“餵餵！我耳朵還沒聾呢！你倆說悄悄話好歹背著我點吧！”
“不想聽就趕緊滾。”
“這傷心地小爺還不想待呢！”說完從沙發上跳下來，繞開他們氣沖沖地往門口走。
溫也舒氣，以為危機解除了。誰知一個回馬槍，他突然又殺了回來。
“哎老靳，別怪我沒告訴你。”像是想起了什麽，他壞笑地轉過來朝兩人拋媚眼，“那次和姐姐要微信時，她可說了，她有好多男朋友的，正要去見第幾個來著……78還是88？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不過也是，姐姐學校論壇上都有四五百個男的為她要死要活了，挑幾十個談談戀愛也算雨露均沾了！你大氣點，爭取做個名正言順的正宮哈！”
說完，在靳司澍發火踹他前立刻跑了出去，“我在樓下等你們吃飯！”
餘音繞梁，溫也迅速跑回臥室。
不出意外慢了一步，他擠進來，將她手腕攥住死死壓門板上，唇角笑意森涼，“你跑什麽？他說的是真的？”
“不是！”溫也臉通紅，“我開玩笑的。他跟我要微信，我不給、他就纏著我，我才編話騙他的！”
他嗤嗤，墨眸深幽，冷冽危險的氣息逐漸逼近，“什麽時候碰到他的？”
女孩想了想，語氣委屈，“就去「謎蘿」見你的那晚麽……他一直跟著我到咖啡廳門口，煩死了！你不去說他，來審問我是什麽道理？”
靳司澍不為所動，“你為什麽能和他聊了那麽久，是覺得他好看？我記得你在其他男人面前很高冷啊……”
他明明在笑，卻幽森地叫人發冷。
溫也強撐膽子瞪他，“你什麽意思，他好不好看先不說，照你的想法我以後連看帥哥的權利都沒了？”
“是。”
“憑什麽？！”
“憑我也不會看其他女人。”
溫也一悸，心尖甜化了，忙避開他篤定洶湧的目光，“少，少吹牛了……你松開，我、我餓了，咱們下去吃飯吧。”
他輕呵，“恩，下去就能看到他了。”
“……你陰陽怪氣的到底什麽意思？”她氣極，狠狠錘了他兩下，“他不是你朋友麽？還幫了我忙，你能不能別小心眼到自己人身上？”
“沒什麽意思。”
靳司澍松開她，“我就是想不明白，一個跟你就聊會兒天的人你隔倆月都能認出來，為什麽偏偏把我忘得一幹二凈。不是我在你心裏毫無份量，就是他在你心裏留下痕跡了。除了這個，我想不到其他原因。”
說完，他拉開門，毅然決然出去了。
溫也呆呆望著他落寞的背影，無法像往常那般追上去哄兩句，就能裝作無事發生地繼續享受他的無微不至。
她確實忘了他，如果不是自己手賤在網上招惹來那些事兒，她大概永遠不會想起生命裏有過這個人。
所以她不敢輕易說“喜歡”，甚至會在情緒上頭時犯嘀咕——自己到底是喜歡他這個人、還是喜歡小時候那種有人陪伴、有人依賴的感覺？因而那個人是誰都行？是來是走並不會在她潛意識裏留下痕跡。
可他確實是存在、並在她少女時代留下過刻骨印記的。自從記憶的匣子被強制打開，兩人度過的那些平凡歲月猶如AI修覆的老照片，連枝葉末節都鮮活如初，寸寸流露著純粹的雙向情感。
所以她會情不自禁，情不自禁默許他膽大妄為的觸碰和親昵。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，終歸只有“靳司澍”這個名字能讓她毫無保留。不是其他任何人、也不是其他任何人可以替代的，只有他……
想不了更透徹，溫也和換好衣服的“冰塊臉”出門吃飯了。午餐是阮星沈請的，在京市最有名的那家掛爐烤鴨店。
烤鴨很好吃，色澤紅潤，皮酥肉嫩。季夏同款小傻子也依舊健談，眉飛色舞地和她聊靳司澍高中時的糗事。
溫也聽得認真，當事人卻高冷的很。漠不關心任由詆毀，看似散漫的視線不動聲色地丈量兩人之間的社交距離。
不成想阮星沈等得就是他這副吃味拿喬的樣子。於是故意湊近溫也，笑嘻嘻遞上一塊卷料豐富的荷葉餅，“姐姐，來，賞嘴嘗一口！阮爺我親自蘸得甜面t醬，包你3十有八九！”
溫也嘴角一抽，往後坐了坐，正要開口拒絕，身旁突然伸出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拍開阮星沈的爪子，隨後將一碟壘得整整齊齊的荷葉餅卷鴨肉推到她面前，“不用你費心。”
一直沈默的男生終於舍得開口說話了，“管好你自己。而且，她不吃蔥。”
說完不疾不徐投來視線。
溫也臉一紅，立刻夾了一個塞在嘴裏，然後搬開板凳，勢必與挑撥離間的人劃清界限。
阮星沈：“……”
午餐發生的小插曲令靳司澍心情好了些，所以下午到城郊參觀藝術療愈村時能和溫也正常交流了。
來這邊放松的人很多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，還有不少外國人。溫也邊走邊看，邊走邊記，不時和男生討論幾句布局結構，不一會兒，iPad筆記上多出一幅又一幅惟妙惟肖的線稿。有溫也畫的景觀，有靳司澍畫的建築，溫也的線條雋秀細致，而男生的穩健有力，筆觸交織在一起，就像兩人偶爾觸碰的指尖與呼吸……
阮星沈就沒他倆那麽“無聊”了。
性子活泛的人在充當了一路司機後極其煩躁，乍到了一處世外桃源般的地方，撒丫子飛得可歡了。靳司澍還沒趕他，他便混入一家正在舉行水晶冥想的店鋪中，裏面十有八九都是膚白貌美的潮人小姐姐。
天色越來越暗，風的溫度也涼津津起來。整條街逛得差不多了，再回頭臨摹風格，那些路過的小店已經亮起了五彩斑斕溫馨的光。
街上的人只增不減，溫也穿梭在形形色色人潮中，看每個人臉上洋溢著快活恣意的笑，突然有些孤單，有些不屬於這裏的仿徨感。
她故意放慢腳步，想讓身後落後他半步的人跟上來。可她慢他也慢，始終與自己保持一臂距離，好像怕自己對他做什麽似的！
溫也恨恨地踢著腳下的青石板洩憤。裝什麽裝！她想，昨晚在車裏、今天在次臥，抱著她壓著她這樣那樣的恨不得將人吞了！那時怎麽不見他有一點點矜持的意思？
越琢磨越生氣。路過茶修客棧的時候，她忍不住了。停步轉身，將同樣停下來的男生一把拽到陰仄避人的窄巷裏，“你到底要生氣到什麽時候？！”
靳司澍眼皮淡淡一掀，“我也想知道你到底什麽時候能把我放心上。”
“……”她咬唇，眸光一顫一顫，“三個月沒到，你不能這樣逼我！”
他嗤，逐步逼近，直到將人逼到墻根，再伸手擡起她下巴，“情況不一樣，我委屈！溫也，不管你這些年是否有意無意忽略我的存在，我能理解，我不怪你！但現在不行。”
他墨眸漸幽，語氣夾雜濃濃的譏諷，不對她，對自己，“你答應了給我答案，那這三個月你眼裏只能有我。”
“我以前說過我不希望你突然出現了又消失。同樣的，我更不希望你想起我了又忘了我！難道我在你心裏是誰都能替代的麽？隨便一個長得好的、對你好的，你都會給他們三個月的機會？”
溫也聞言立馬搖頭，果斷到中樞神經都沒跟上，“不會！”
就當自己壞吧，她後知後覺想。
她不確定以後會不會這樣對待另一個男人，但至少此時此刻，和以往近二十年的人生裏，只有他。
很知足，甚至覺得是恩賜。
於是更壞地踮腳抱他，兩截手臂牢牢圈住他的脖頸。
“靳司澍，我記得他們是因為記性好，沒有其他原因。我也沒有不把你放心上……我現在可、可能說不出那句話。但再遇到你之前……我對其他人從沒有那種想法。”
低低柔柔的嗓音輕得像羽毛，但擲地有聲。昏暗的窄巷仿佛一下子進入平行世界，靜謐、深邃，方圓間只能聽到兩人怦怦淩亂的心跳聲。
深灰大衣包裹的纖盈立刻被圈進一個炙熱的懷抱，那懷抱越收越緊，都把她捏疼了。她沒掙紮，順勢將臉埋得更深，靜靜數著他滾燙噴薄的氣息。
不知道抱了多久，久到靳司澍已經吻上她盈白的耳垂。溫也受不住癢，顫栗地推他，他不放，溫熱的唇沿著冰涼的耳廓細致描摹，留下一串串水跡。
眼瞧著茶室那裏都有人抻著脖子朝這望了，溫也掙紮的動作大了些，“別鬧了！我……我餓了。”低姿態祈求色狼找回理智。
他動作一頓，喘息著，黑色腦袋緩緩從她肩窩裏撤出來。
“溫溫，陪我去個地方。”
他薄唇紅得滴血。
“嗯……哪裏？”
“可以吃飯、可以穿漂亮裙子，還可以……保護我的地方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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溫也趕緊搖頭，“不, 不認識。”
“不認識？”那人瞳孔地震, “那晚在南沅，月黑風高的！我可陪姐姐聊了好久啊, 你怎麽會忘了呢！？”
邊說邊擠進來, 神情覆雜地把靳司澍拉到一邊, “老靳, 你別告訴我這姑娘就是……？”
靳司澍冷冷瞥他一眼, 沒承認也沒否認，但語氣裏警告意味十足, “別說廢話, 你什麽時候去南沅的？”
娃娃臉明白他什麽意思了, 頓時心如死灰, 恨恨道，“前倆月呀！你到底有沒有把小爺的事兒放心上！？那天晚上找你出來吃飯你讓我滾，說有事兒忙, 哦, 現在可算知道你忙什麽了！”
說完朝客廳沙發上一癱。
靳司澍眼皮狂跳，“你不是說見網友去了？”
“就是見網友啊！”
“……”男生臉一沈, 只當溫也又在網上招惹了爛桃花，垂眸不客氣地捏住她下巴，“你是他網友？”
女孩差點被口水嗆到，狠狠拍下他的手，“你才是他網友！明明就……就路上碰到過一次。他是誰？”
靳司澍目不轉睛盯著她的臉，似乎想窺探這話的真實性。她氣呼呼地回瞪他，臉上那點惺忪睡意徹底消弭，“幹嘛，不相信啊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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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他怎麽知道你住這兒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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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星沈兩手交疊枕在腦後，唉聲嘆氣地叫喚，“這不來看看那誰的廬山真面目嘛……再說了，你靳大公子回京必住KLD，和你有點交情的誰不知道！”
“你說怎麽就這麽巧！”他越說越氣郁，索性坐起來撒潑，“我在南沅一見鐘情的女神……怎麽會是、會是……簡直比發現我網友是男的還要苦逼！芳心破碎了！你們都別跟我說話了，小爺我要緩緩……”
靳司澍冷嗤，隨口譏諷，“你平均三天一個夢中情人。”
溫也驚呆了，“他真是那位幫我刪了帖子的IT大神？！怎麽看著那麽不靠譜……”
“餵餵！我耳朵還沒聾呢！你倆說悄悄話好歹背著我點吧！”
“不想聽就趕緊滾。”
“這傷心地小爺還不想待呢！”說完從沙發上跳下來，繞開他們氣沖沖地往門口走。
溫也舒氣，以為危機解除了。誰知一個回馬槍，他突然又殺了回來。
“哎老靳，別怪我沒告訴你。”像是想起了什麽，他壞笑地轉過來朝兩人拋媚眼，“那次和姐姐要微信時，她可說了，她有好多男朋友的，正要去見第幾個來著……78還是88？哈哈哈哈哈……”
“不過也是，姐姐學校論壇上都有四五百個男的為她要死要活了，挑幾十個談談戀愛也算雨露均沾了！你大氣點，爭取做個名正言順的正宮哈！”
說完，在靳司澍發火踹他前立刻跑了出去，“我在樓下等你們吃飯！”
餘音繞梁，溫也迅速跑回臥室。
不出意外慢了一步，他擠進來，將她手腕攥住死死壓門板上，唇角笑意森涼，“你跑什麽？他說的是真的？”
“不是！”溫也臉通紅，“我開玩笑的。他跟我要微信，我不給、他就纏著我，我才編話騙他的！”
他嗤嗤，墨眸深幽，冷冽危險的氣息逐漸逼近，“什麽時候碰到他的？”
女孩想了想，語氣委屈，“就去「謎蘿」見你的那晚麽……他一直跟著我到咖啡廳門口，煩死了！你不去說他，來審問我是什麽道理？”
靳司澍不為所動，“你為什麽能和他聊了那麽久，是覺得他好看？我記得你在其他男人面前很高冷啊……”
他明明在笑，卻幽森地叫人發冷。
溫也強撐膽子瞪他，“你什麽意思，他好不好看先不說，照你的想法我以後連看帥哥的權利都沒了？”
“是。”
“憑什麽？！”
“憑我也不會看其他女人。”
溫也一悸，心尖甜化了，忙避開他篤定洶湧的目光，“少，少吹牛了……你松開，我、我餓了，咱們下去吃飯吧。”
他輕呵，“恩，下去就能看到他了。”
“……你陰陽怪氣的到底什麽意思？”她氣極，狠狠錘了他兩下，“他不是你朋友麽？還幫了我忙，你能不能別小心眼到自己人身上？”
“沒什麽意思。”
靳司澍松開她，“我就是想不明白，一個跟你就聊會兒天的人你隔倆月都能認出來，為什麽偏偏把我忘得一幹二凈。不是我在你心裏毫無份量，就是他在你心裏留下痕跡了。除了這個，我想不到其他原因。”
說完，他拉開門，毅然決然出去了。
溫也呆呆望著他落寞的背影，無法像往常那般追上去哄兩句，就能裝作無事發生地繼續享受他的無微不至。
她確實忘了他，如果不是自己手賤在網上招惹來那些事兒，她大概永遠不會想起生命裏有過這個人。
所以她不敢輕易說“喜歡”，甚至會在情緒上頭時犯嘀咕——自己到底是喜歡他這個人、還是喜歡小時候那種有人陪伴、有人依賴的感覺？因而那個人是誰都行？是來是走並不會在她潛意識裏留下痕跡。
可他確實是存在、並在她少女時代留下過刻骨印記的。自從記憶的匣子被強制打開，兩人度過的那些平凡歲月猶如AI修覆的老照片，連枝葉末節都鮮活如初，寸寸流露著純粹的雙向情感。
所以她會情不自禁，情不自禁默許他膽大妄為的觸碰和親昵。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，終歸只有“靳司澍”這個名字能讓她毫無保留。不是其他任何人、也不是其他任何人可以替代的，只有他……
想不了更透徹，溫也和換好衣服的“冰塊臉”出門吃飯了。午餐是阮星沈請的，在京市最有名的那家掛爐烤鴨店。
烤鴨很好吃，色澤紅潤，皮酥肉嫩。季夏同款小傻子也依舊健談，眉飛色舞地和她聊靳司澍高中時的糗事。
溫也聽得認真，當事人卻高冷的很。漠不關心任由詆毀，看似散漫的視線不動聲色地丈量兩人之間的社交距離。
不成想阮星沈等得就是他這副吃味拿喬的樣子。於是故意湊近溫也，笑嘻嘻遞上一塊卷料豐富的荷葉餅，“姐姐，來，賞嘴嘗一口！阮爺我親自蘸得甜面t醬，包你3十有八九！”
溫也嘴角一抽，往後坐了坐，正要開口拒絕，身旁突然伸出一只修長白皙的手拍開阮星沈的爪子，隨後將一碟壘得整整齊齊的荷葉餅卷鴨肉推到她面前，“不用你費心。”
一直沈默的男生終於舍得開口說話了，“管好你自己。而且，她不吃蔥。”
說完不疾不徐投來視線。
溫也臉一紅，立刻夾了一個塞在嘴裏，然後搬開板凳，勢必與挑撥離間的人劃清界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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阮星沈就沒他倆那麽“無聊”了。
性子活泛的人在充當了一路司機後極其煩躁，乍到了一處世外桃源般的地方，撒丫子飛得可歡了。靳司澍還沒趕他，他便混入一家正在舉行水晶冥想的店鋪中，裏面十有八九都是膚白貌美的潮人小姐姐。
天色越來越暗，風的溫度也涼津津起來。整條街逛得差不多了，再回頭臨摹風格，那些路過的小店已經亮起了五彩斑斕溫馨的光。
街上的人只增不減，溫也穿梭在形形色色人潮中，看每個人臉上洋溢著快活恣意的笑，突然有些孤單，有些不屬於這裏的仿徨感。
她故意放慢腳步，想讓身後落後他半步的人跟上來。可她慢他也慢，始終與自己保持一臂距離，好像怕自己對他做什麽似的！
溫也恨恨地踢著腳下的青石板洩憤。裝什麽裝！她想，昨晚在車裏、今天在次臥，抱著她壓著她這樣那樣的恨不得將人吞了！那時怎麽不見他有一點點矜持的意思？
越琢磨越生氣。路過茶修客棧的時候，她忍不住了。停步轉身，將同樣停下來的男生一把拽到陰仄避人的窄巷裏，“你到底要生氣到什麽時候？！”
靳司澍眼皮淡淡一掀，“我也想知道你到底什麽時候能把我放心上。”
“……”她咬唇，眸光一顫一顫，“三個月沒到，你不能這樣逼我！”
他嗤，逐步逼近，直到將人逼到墻根，再伸手擡起她下巴，“情況不一樣，我委屈！溫也，不管你這些年是否有意無意忽略我的存在，我能理解，我不怪你！但現在不行。”
他墨眸漸幽，語氣夾雜濃濃的譏諷，不對她，對自己，“你答應了給我答案，那這三個月你眼裏只能有我。”
“我以前說過我不希望你突然出現了又消失。同樣的，我更不希望你想起我了又忘了我！難道我在你心裏是誰都能替代的麽？隨便一個長得好的、對你好的，你都會給他們三個月的機會？”
溫也聞言立馬搖頭，果斷到中樞神經都沒跟上，“不會！”
就當自己壞吧，她後知後覺想。
她不確定以後會不會這樣對待另一個男人，但至少此時此刻，和以往近二十年的人生裏，只有他。
很知足，甚至覺得是恩賜。
於是更壞地踮腳抱他，兩截手臂牢牢圈住他的脖頸。
“靳司澍，我記得他們是因為記性好，沒有其他原因。我也沒有不把你放心上……我現在可、可能說不出那句話。但再遇到你之前……我對其他人從沒有那種想法。”
低低柔柔的嗓音輕得像羽毛，但擲地有聲。昏暗的窄巷仿佛一下子進入平行世界，靜謐、深邃，方圓間只能聽到兩人怦怦淩亂的心跳聲。
深灰大衣包裹的纖盈立刻被圈進一個炙熱的懷抱，那懷抱越收越緊，都把她捏疼了。她沒掙紮，順勢將臉埋得更深，靜靜數著他滾燙噴薄的氣息。
不知道抱了多久，久到靳司澍已經吻上她盈白的耳垂。溫也受不住癢，顫栗地推他，他不放，溫熱的唇沿著冰涼的耳廓細致描摹，留下一串串水跡。
眼瞧著茶室那裏都有人抻著脖子朝這望了，溫也掙紮的動作大了些，“別鬧了！我……我餓了。”低姿態祈求色狼找回理智。
他動作一頓，喘息著，黑色腦袋緩緩從她肩窩裏撤出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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